“哇,真的好多喜鹊啊。”大家到了院子里才发现屋外盘旋着层层喜鹊,少说也有一百多只。

别说这帮妇人们没见过这个架势,就是男宾那边也听见动静来到院子里。

苏云逍随众人出来,远远的看见慕青璃,眼睛一亮。

慕青璃却没有看见苏云逍,她望着眼前的喜鹊,心里蒙上了一层阴翳。

恐怕真的是计谋。

就在众人兴奋的指指点点的时候,忽然一只利箭射了过来,将喜鹊射了下来。

紧接着,第二支第三支箭极为紧凑的跟上,不一会就射掉了七八只,剩下的喜鹊受了惊,自然立刻飞走了。

老夫人孙氏的脸沉了下来。

今天是她的寿辰,喜鹊又被视为吉祥之物,现在有人在她面前将喜鹊一一射下来都是什么意思?

有会察言观色的妇人,知道孙氏已经很不快,就故作生气的说:“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怎么坐下这等杀生之事。”

慕之洵这时候也闻讯赶了过来,看见满院子的喜鹊尸体有些惊愕。

等听了事情的原委之后脸上也积聚了怒容:“去,顺着箭只射过来的方向去找,我倒要看看何人这么大胆,竟然在府中玩弓箭!”

下人领命去了。

不一会儿,一个小厮就小跑着回来:“老爷,外面有个云游的道士路过咱们府前,那些喜鹊就是他射下来的!”

慕之洵眉头皱的紧紧的:“人呢?还不快抓起来!”

今天到处都是喜鹊就已经够奇怪了,还莫名其妙多出了个道士,颇有些被算计了的感觉。

正好他这几天被卷到二皇子的事情中,虽然暂时占了上风,但是也还是随时警惕着,害怕对方设了个圈套。

说道二皇子就要多说两句了。

自从半个月前皇帝知道了长乐侯嫡女当街打人的事,就对二皇子和文妃生了疑心,加上这段时间也为了安抚皇后,便每天下朝之后都休息在皇后那里,文妃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从那天开始,二皇子在朝廷里的发展似乎受到了阻碍,皇帝也有意将他的势力从吏部和兵部抽出来,并找了个借口让他在家休息几日。

说是休息,其实是卸下了他手中的权利。

文妃也是能沉得住气,她硬是没有找皇帝求情,再次蛰伏下来。

慕之洵被来放心了下来,可第二天“伤重”的慕青璃找过他一次,说蛰伏下来才是文妃的厉害之处,她懂得了避其锋芒伺机而动,就等着一击毙命。

就像猛虎不可怕,可怕的是藏匿在草丛里的毒蛇。

慕青璃还提醒了他,说以防万一还是将自己能检查的地方检查一遍,尤其是身边经常用到的幕僚,那些人都是掌握着家族里秘密的人,一旦他们身上出了问题,后果不堪设想。

而且她还特意提到,这件事要做的隐秘些,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不然也就没有了意义。

慕之洵本来觉得她有些夸张,但是因为慕青璃接二连三的立下功劳,慕之洵也就将信将疑的照做了,花重金请人将自己身边人的底细清了一遍。

查出来的结果却让他惊出一身冷汗。

他手下有个被引荐来的幕僚名叫程辽,此人是闵地一个百试不中的秀才虽然在读书上差了几分运气,但为人机灵,慕之洵见了他一次也就收了下来。

程辽这人给他出过几个点子,都起了作用,是以平日虽然算不上心腹却也颇得慕之洵看中,好吃好喝的在家里供养着。

但是慕之洵万万没想到,这个当时看起来身家清白的人,竟然是个冒名顶替的!

派去查探的人加急回来传信说,按照程辽所说的地方,他们去了他的祖籍查探,当地人却告诉他们,程辽在三年前就死了。

原来这人联试不中,几次下来心情郁结,有一天晚上将自己吊死在了房梁上。

他没有家人,尸体都是过了半个月才叫人发现,村里人就随便找了个地方将他葬了。

慕之洵派去的人还找到墓地,的的确确看见上面写着“程辽”的名字,而他将村里走了一圈儿,能确定就这一个姓程的秀才。

慕之洵得了消息就知道不得了了,又私下将这人的身份查了一遍。

这件事自然是不容易的,不说一个有意隐瞒身份留下的线索会有多少,就是经过这件事,慕之洵对身边的谋士都多了几分戒心,都是瞒着他们的。

不过皇天不负苦心人,后来总算有些零零散散的线索传来,却都是将他的身份指向一个地方——蛮族。

可想而知,慕之洵知道这个消息之后说是有种死里逃生的心情都不为过。

按照现在大楚和蛮族的架势,一旦消息被传到皇帝耳朵里,说他是通敌叛国都不为过,毕竟当初太子路线泄露的事到现在都说不清,吕侍郎虽然顶了罪,但是明眼人都知道他不过是个承担天子怒火的替罪羊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