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当时不跟我说?”如果说了,她是不是就不会深陷穆倚川给她编织的虚假爱意里?

“穆倚川威胁我。”南煜实话实说,“邱炙告诉我你爱穆倚川,让我不要伤害你。”

“……”辛语深深地垂下头。

是啊,她爱穆倚川。

可是他呢,给了她美丽的梦,又亲手打碎了。

咔嚓。

一道闪电在天空中撕裂。

接着一道接着一道。

辛语抬头,泪水恣意地从脸颊两侧滑落……

“跟我进去避避雨吧?”

“好。”

南煜听到辛语竟然痛快的来了一句,他本以为她会难过到自虐。

一夜大雨倾盆,滂沱得心都凌乱了。

辛语抱膝在南煜找的部队招待所里,呆呆坐了一夜。

关键是,她什么都没想……

“你真的可以自己回去吗?”南煜担忧地说,他看着她疲惫与血红的眼睛,心中难过。

她坐了一夜,他站了一夜。

原来最痛的不是自虐,而是不知道怎么虐了。

“我可以。”辛语坚定的说。

十六岁那年,她妈妈离开,她不是一样好好地活到了二十二岁!

刚刚踏上市中心的土地上,电话就开始嗡嗡作响。

不给人片刻的静宁与休息时间。

“喂,圆子。”开口一片沙哑,吓了成圆一跳。

“阿语,你怎么了?”她急切地问着,“你在哪里?是不是比赛累着了?”

“没有,圆子,我没事。”辛语茫然地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雨后的太阳肆意地照射着大地,可是却暖不到人心了,“昨天是不是最后一场秋雨了……”

“嗯?阿语,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你在哪里啊?”成圆急的都要哭了,穆老住院,穆管家却三缄其口,好不容易挨到了辛语比赛结束,她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怎么了。

怎么好像瞬间,世界就变了呢?

“我在世贸广场。”辛语捡了路边的长椅坐下,她好累。

“那你等我,我马上过去。”

辛语靠着椅背,黑眸茫然,她累,却不知道要去哪里休息了。

铃铃铃。

电话唱起了令人烦躁的铃声。

“喂?”辛语也有几分不耐烦,甚至连来电显示都没有看就接起来了。

闭着的眼睛猛然睁开。

“姐姐,”是辛苒尖锐的声音,“你快来一下中心医院,爸爸住院了。”

“……”辛语第一反应是对方是个骗子,父亲辛忠住院?

怎么可能?

只是他住院了跟她有关系吗?

她自己住院的时候,也没见这个父亲来看过自己!

“姐姐,你在听吗?”辛苒声音提高了两度,“不会是装作没听到吧?”

“你这么聒噪,当然听到了。”辛语漫不经心的开口,猜测着此刻辛苒一定是在辛忠的床前,不然不会隐藏着她白莲花的特质。

“你……!”果然,辛苒气得想要骂街,可是碍于辛忠的目光,只好讪讪地再次改回了原来的声音,“姐姐,你快来看看爸爸吧,他很想你。”

“我又不是医生。”辛语拒绝,此刻的她谁都不想见。

谁知道辛忠装病是为了什么?

又要逼婚了吗?

呵。

真讽刺。

“你这个不孝顺的逆子!”电话那头传来了辛忠的咆哮声。

“看来您身体不错,底气十足。”说完,辛语就挂断了电话,说她不孝就不孝吧,她反正已经担了太多的罪名了。

成圆气喘吁吁跑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辛语闭目养神地坐在长椅上,似乎在享受着阳光。

“阿语——”成圆轻声叫着,她睁开眼,有好长一段时间,她觉得眼前是黑的,无法适应刺眼的世界。

“圆子。”辛语一把抱住了好友,汲取着温度。

“阿语,你到底怎么了?”

成圆正问着,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响起,温润的声音开口,“阿语。”

辛语连忙抹了把眼泪,平复了几秒钟才坐直。

回头。

柳水寒。

“水寒哥哥。”见辛语没出声,成圆硬着头皮喊道。

只是这个称呼出口,她竟然觉得心下一松。

好似某样东西释然了……

“嗯,”柳水寒轻嗯一声算是回应成圆,然后将眼神落在辛语通红的眼睛上,“阿语,你没事吧?”

“没有。”辛语开口,嘴角漾出一丝苦涩的笑意。

“那你要去看看辛伯父吗?他住院了。”

她抬头看着柳水寒,好像想知道他是不是在配合着自己的父亲开玩笑。

只是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