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

因为怕转过头的那瞬间看到一张狰狞得脸之后,我该怎么办。

也许我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以前有朱智,然而此时的我什么都没有。

“你们夏家欠我的,要还知道么?”她在我的耳边轻轻的叹息着。

接着一只手轻轻的抚-摸上我的脖子,冰冷、潮湿、带着诡异粘液的感觉令我毛骨悚然,身体僵得有些发酸。

“跟我走吧!!”说完,那掐住我脖子的手猛地一提,等我回过身的时候自己居然被挂在了那颗巨大的梧桐树上。

此时的树挂满了人,全是夏家村的人。

姑婆破,三舅母,三舅母全是,满满的一树人。

一具具尸体,带着死前的恐惧、不甘心、愤怒、绝望,在此时的夜色中特别清晰。

这仿佛是大屠杀一般,令人恐惧到了极点。

“救命!!救命!!!”我拉着脖子上的绳子努力的挣扎,期望自己可以以此来喘口气。

可越挣扎脖子上的绳子越紧,那绳子勒住了我的气管,让身体内的血拼命的朝着头冲去,然后试图从眼睛、鼻子、嘴巴里出来。

这感觉痛苦极了,慢慢的,痛苦变得不再重要,因为心开始有了一种诡异的宁静,眼前的视线一点点模糊了、远了。

我记得很久以前,夏文卓问过我,他说你知道什么是死吗?

那时候我不知道死是什么感觉,然而现在我突然意识到死是什么体会了。

一种宁静,一种什么都不会再去计较,什么都不会去理会的宁静,仿佛世界的一切都离我开始遥远了。

爱恨情仇,愤怒都显得是那么的遥不可及,那么的淡,什么都不用在乎,什么都懒得去在乎。

耳边突然响起了马蹄声,我居然开始戏谑的想,牛头马面该不会真的是一头牛一头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