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复的问着自己。

门,特别是农村老房子的门,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强硬的时候,可是这个世界的很多事情本身就无法用科学来解释,就好像我的眼睛,就好像我眼睛看到的东西,就好像我房间此时坚硬无比却实则应该脆弱无比的门。

在我发呆的这一会儿空档,那细碎的铃声已经由远至近,一群穿着血红长袍,带着同样颜色高定尖帽的人一边跳着古怪的长袖舞一边抬着轿子来到我二楼的窗前。

那一刻整个房间充满了令人想呕吐的花香味,这味道令我的鼻子一阵接着一阵发酸,酸得我头皮发麻。

明明身上的衣服艳红得即使在如此昏暗的夜色下如此明显,我却看不到轿夫的脸,模糊得仿佛打了特效,只隐约看得出那有鼻子有眼睛。

我呆呆的看着窗外的这番诡异的景象,也许是太奇特了,奇特得我甚至都忘记了闪躲,就那么呆呆的捂着手上的伤口坐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轿子越来越近,它穿过了墙,是的,它穿过了,就那么大刺刺的停在我的面前。

轿子那红艳艳的颜色刺得我两眼发黑。

“晚上好。”熟悉、且非常有礼貌的声音在轿子里响起。

标准的京腔,每个字圆润得让人想到光滑洁白的珍珠。可即便是声音再好听,在这个静得不安的夜晚,只会让人毛骨悚然。

是她……

那个每天早上四点半在家门口看到的怪人。

确实是她,当看到那只细长且枯干得令人不安的手从那猩红色轿子里探了时,我更加确定了。

艳红的轿子里,她依旧穿着似乎用黑雨布料做的连帽衣。宽大的帽子遮盖了整张脸,将整张脸都隐藏在了黑暗之中,一团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好久不见。”她有礼貌的跟我打着招呼。

我听到我的声音极其生硬,甚至带着一点暴怒,“你来做什么?”

“取回我的东西。”回答得很自然。

“你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