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众人来齐。

皇上携皇后上座,手掌高扬、威严的声线溢出:

“诸位、平身!”

“谢皇上!”

众人起身、入座。

皇上折身而坐、居高临下、一目扫视而去:

“今日、乃是接见西疆国使者之日,西疆国素来强硬、骁勇善战、性子冷锐,宴上、诸卿务必将眼睛放利些,莫让西疆国有机可乘!”

“谨记皇上之言!”

皇上听罢、一目睨向身侧太监。

太监会意、站出一步、当即扬声:

“宣西疆国使者进殿!”

命令下达、一层层传递而出……

不时、殿外、隐约传来一阵铿锵的脚步声。

踏踏踏!

众人侧眸、眺望而去。

殿外、几抹身影进入昭阳殿、大步走入。

是四名男人。

他们身着锦服、衣襟上点缀着兽皮、兽毛,身形宽厚、步子极大、脚踏长靴、一步一步踩踏的有力、极重。

踏踏踏!

他们目视前方、目光冷锐、脸庞上横肉直飞、却是更显彪悍,那头发、编织成数条小辫子、披散而下,如同狂野不驯的野兽……

他们走入、拱起双手:

“外臣见过沧澜君!”

声线沙哑粗犷、大气。

众人见之、小心的议论着……

皇上当即扬手、笑言:

“使者千里迢迢、风尘仆仆,赐座。”

“谢沧澜君!”

四人大步走去、入座。

他们的位置正巧在叶洛下方。

叶洛的对方坐着沧澜夜,沧澜夜下方便是太子、皇子、公主等人……

使者入座、人已来齐、宴会开始。

皇上望向使者、当即扬声而问:

“西疆君信上承诺、将与三公主一同前来、怎未见她?”

“皇上有所不知。”

一名约摸五十岁左右、两鬓染霜的男人拱手:

“舟车奔波、皇后娘娘身子不适、暂在驿馆休憩,待明日、便可入宫。”

皇上眸光深了深:

“宫中御医无数、怎可让三公主在驿馆受苦?”

他当即道:

“锦德,你速去驿馆、接三公主入宫。”

“奴才领……”

“且慢!”

那名男人猛然起身、直视而去、冷声质问:

“沧澜三公主、乃是我国之后,沧澜君怎可以三公主相称?又怎可不顾使臣的意愿、不顾西疆的规矩、强行迎走我国之后!”

霎时、气氛凝固……

一言不合、便起了无声的硝烟……

西疆的性子、果真如传言那般、冷厉暴躁……

“朕与贵后多年未见、思女心切、乃是常理之中。”

“沧澜君思女心忧、便可不顾我国规矩?”

男人语气冷硬、甚至咄咄逼人:

“今日、两国相会、谈和平盟约,沧澜国一来便如此欺人、实在不将我西疆放在眼中!”

嘶!

众人顿惊。

如此说来、事情便严重了……

座中、秦家主当即道:

“陛下不过思女、竟让使者扯出这般言论,怀揣故意找事之疑,依臣之见、这想要挑事的人、乃是西疆!”

叶长青附言:

“西疆打着和平名号、一来便气势汹汹、咄咄逼人、身带煞气,让人不得不揣测其真正目的……”

“一派胡言、欺人太甚!”

使者顿时怒喝:

“贵国不尊重我国在先、我国皇后、岂是令人随意指派、轻易所见,今日之见、沧澜国不守规矩、不过尔尔!”

众人脸色大变……

“何为规矩?”

一道清亮的声线划破空气、飘起。

上座,叶洛唇角轻扯、以一种绝对的姿态睥睨使者:“天下之大、沧澜为首,在沧澜国、遵守的乃是沧澜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