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人鱼是不吃这种鱼的。”蒙德甩着大尾巴在沙地拍来拍去,没一会儿这条蓝雪就晕过去了。

尤米好奇,“为什么啊?”如果真的很美味,为什么不吃?

蒙德摊摊手,“我也搞不懂你们的信仰,说是蓝雪的血肉是大海的颜色,不应该食用。”

尤米秒懂,果然不管在哪个时代,都是存在封建迷信的。

之后好几个小时蒙德都在珊瑚丛里找着蓝雪,这些鱼虽然体格大,但是很会藏。

这个时节别的贵族都不会有新鲜的蓝雪,蒙德想多抓几条,把宴会开得盛大点,好和大家介绍尤米。

——他美丽的未婚妻。

尤米则继续盯着红珊瑚流口水,心想待会挖一棵走吧,这加工成珠宝肯定值钱,这个时代的人类可到不了这么深的海底,他应该是独一份了吧,就是不知道这里的人类懂不懂欣赏了。

两人折腾了一个下午,蒙德抓了三条蓝雪鱼,无一例外全都拍晕了,免得它们闹腾,而弱鸡一样的尤米也终于千辛万苦挖出了一棵珊瑚,不是很大,但是颜色是深红,非常漂亮,他相信经过打磨会更漂亮的。

看天色差不多了,蒙德用绳子栓了三条鱼尾,然后就带着尤米游向了海边,夜晚来临了,他们该上岸了,不过他们这次上的不是上次的那个小海岛了,是真正的海边,离蒙德的城堡很近,那附近的海滩都是他的封地。

今晚的天色不太好,看不见月亮也看不见星星,四周都黑蒙蒙的,冒出海面的尤米抓瞎了,他几乎什么都看不清,只能无助的抓着蒙德的手臂,怕离开蒙德就会迷路在这片海域。

黑暗对蒙德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他看得清清楚楚,不过他很喜欢尤米这么依赖他,心里满满的他也说不清是什么。

这要是让尤米这个现代人来分析,打个比方,男女朋友去看恐怖电影,到恐怖镜头女生躲男生怀里时那个男生的心态大概就是蒙德现在的心态。

“不用害怕,已经到海边了,我们可以上岸了。”蒙德温柔安抚尤米,他可是第一次这么温柔讲话。

可以尤米正在害怕,根本没注意这点,蒙德失落极了。

“到海边了么?”尤米抓瞎的四处看,“哪个方向,我怎么上去?”

“啊!”正紧张呢他发现自己突然被人给抱了起来。

“我抱你上去吧,今晚没有月光,你忍耐一下,很快就会好的。”蒙德没有感情的说着这些话,但其实他心里已经惊涛骇浪了,怀里的人是这么的弱小,他完全不敢用力,就怕自己会揉碎这个美丽的生物。

尤米一动都不敢动,惊吓过后就只剩紧张了,他还是第一次和蒙德距离这么近,他甚至能感受到蒙德的心跳,他感觉自己脸有点热,他也不知道在热什么。

果然没一会儿就上岸了,当海水从自己身上渐渐滴下的时候,特别是尾巴完全露在空气中时,尤米感觉下.身开始疼了。

蒙德感受到了尤米的痛苦,他连忙找了一块干净平滑的礁石把尤米放了上去,让他尽可能舒服的躺着。

痛苦的变身过后,尤米小心翼翼的摸着自己的双腿,他终于又变成人了,感觉可真好,刚才的疼痛真是太值了。

而蒙德早就变成了人类,他甚至已经在下面裹上了一块布料。

尤米还戴着面纱,蒙德看尤米没什么异状就抱着他上岸了,没有鞋子,尤米娇嫩的脚底会被磨破的。

海底带上来的布料都是湿的,穿不了,蒙德他在海边有个小木屋,放着他在陆地穿的衣物,不过只有一套,没有尤米的份,不过有个擦身体的大毯子,这里是他的领地,没有他的许可谁都不能来,所以小木屋一直完好无损。

尤米无措的坐在小木屋的板凳上,他觉得好冷,面纱可是湿的,黏在身上简直痛苦,三两下摘了下来,光着也比穿湿衣服好,海水也不热,在海底根本不怕冷,怎么上岸就开始怕起来了,果然不止尾巴变了,可能身体其他属性也变了吧。

看着尤米的裸.体蒙德倒抽一口凉气,因为尤米看不清,所以总是容易忽略蒙德的视力问题,他光溜溜的白嫩身体全被蒙德给看光了!

这下蒙德不止觉得脸热了,他的鼻子也很热,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要流鼻血?

蒙德觉得自己有点下.流,一位绅士是不应该在这种情况下有那种想法的,但是尤米的身体真的太美了,他根本移不开视线。

“我、我去拎些淡水来,海水会很黏腻。”蒙德结巴了一下。

“谢谢你,蒙德先生。”对蒙德的结巴尤米根本没在意,他觉得蒙德多半和他一样,被冻的。

没一会儿淡水拎来了,装在一个木桶里,两人匆匆洗了一下。

然后哗啦一下,大毯子被撕下来一大截,蒙德递给尤米,让他把身体擦干。

蒙德眼睛好,所以这房子里根本没照明工具,尤米都是摸黑来的,等他弄完的时候蒙德已经换上衣服了。

“……那我呢?”尤米有点懵。

“啊!”他发现自己被再次抱了起来,“做什么?”

“将就一下吧。”蒙德把尤米放在剩下的一大块毯子里,然后小心的裹住,最后连着毯子把尤米抱在了怀里,“好了,现在我可以带你去我的城堡了。”

“诶?!”尤米整个人都不好了,这是什么鬼出场方式,难道他不应该踏着七彩祥云出现在众人眼前亮瞎他们的狗眼么!

好吧他胡说的,他只是想稍微光鲜亮丽体面点啊!

可为什么是这种待遇?!

尤米抗议,再抗议,反复抗议!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

他在城堡众仆人的视线下被蒙德抱进了城堡,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自己缩小再缩小,尽量不让任何人看到他。

他觉得这辈子的脸都在今天丢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