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腾骁拉着张雨阳靠在令一侧的船舱,不敢做声。

很快贺腾骁确定舱内的人并没有察觉到他们,那扈从走出船舱以后便在船舷边解开裤腰带对着大海放水。静夜里尿水滴打在海面上发出的响声很刺耳,贺腾骁站在令一侧的船舱都能将这声音都听的一清二楚。

贺腾骁打算等这个扈从回到舱内后再动手,但这名扈从在尿完之后并没有回到船舱的意思。而是向船头走来,边走边骂骂咧咧地叫道,“陈二蛋,你卵子叫海鸟给叼走啦,让你值夜,你小子人死哪儿去了?”

脚步声越来近,贺腾骁紧紧靠在船舱边没有出声,轻轻触动了张雨阳的手臂,朝张雨阳使了个眼色,张雨阳点头会意。

“妈的你个陈二蛋,老子让你值夜你他娘的窝在这里睡觉!”那扈从估计是有些地位,看到窝在船舷边的陈二蛋以为陈二蛋偷懒贪睡,上来对着陈二蛋就是一脚,“给老子起来守夜!”

那扈从见陈二蛋没有反应又连踢了几脚,陈二蛋仍旧跟死猪似的一动也不动。那扈从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蹲下来伸手去探陈二蛋的鼻息,刚刚蹲下身,只觉脊背一凉,原来是张雨阳一刀从那扈从的脊背刺下。刺死扈从之后张雨阳将刀拔出,血水溅在船舱的窗纸上宛如一副水墨画。

如果说云关岛上的那批人也是乘坐这艘船来的话,舱内可能只剩下三四个人。这艘海鹘船是中等的海鹘船船,两侧各有六具浮板,只需要十二个人便能滑动。而黄家世子带上云关岛的人就有十几人,不可能留太多的人看守船只接应他们。

舱门已经被打开,贺腾骁打破舱门进舱,没有必要担心会惊醒船舱内的扈从。

舱内没有点灯,借着月色和船头船尾灯笼的余光,贺腾骁将船舱扫视了一遍,船舱比较大,出不多能够容纳下二十个人。只不过现在在舱内的只有三个扈从,这三个扈从正酣然大睡。

贺腾骁和张雨阳一声一个悄无声息地做掉了两个扈从,留下一个活口日后报信用。

解决完船上的黄家扈从,贺腾骁和张雨阳合力收起锚,将船划到冰缘上,凌锋、萧雨泽、常青从船头爬上船来。

“好家伙!”凌锋拍着生牛皮围覆的城墙状船舷,啧啧赞道,“真结实!这家伙得值个两三千两罢。”

战船在辽东很少见,在辽东海边能够看到的更多的是来自登州和莱州的运输船只。凌锋上船后像小孩子一样好奇地这里看看那里看看。

“还有床弩!”常青掀开船头的油布露出一张四弓床弩。

“我们以后也会有的。”贺腾骁穿着衣服,吸了一口凉鼻涕,说道,“外头冷,咱们进船舱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