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含烟顺着彩琴手指的方向,果然看见一位学究模样的中年人,正是曹远山。曹远山的身边则停靠着一辆马车。

“谢天谢地,救星终于来了。肯定是李公子让他来的。”柳含烟高兴地道,“彩琴,咱们赶快过去。”

这时曹远山也看到了柳含烟主仆二人,笑着迎了上来。

天上一朵浓厚的乌云飘了过来,遮住了正在升起的太阳,天色阴沉了下来……

乌云还未将天幕完全笼罩起来,雨便落了下来,这个季节的雨最是阴冷,而且雨裹着风,风携着雨,便是能够躲开雨,却也躲不开那股子寒,寒气是藏在雨里的。深秋的雨,像是带了把刀子在往下落。

因为这场雨,连一向热闹非凡的秦淮河,也暂时的没了往日的欢声笑语,甚至显得有些冷清。

媚香楼的姑娘们也难得的有了一丝的空闲,三三两两地依偎在门内看雨。雨幕中一匹黑色的骏马正大步流星地奔驰着,碗大的马蹄踏在青石板上,溅起朵朵碎花。

马上的骑士披着蓑衣,带着斗笠,看不清容貌,但是体态洒脱,气宇轩昂,还是惹得门前看雨的姑娘们争相夸赞起来。

黑色的骏马到了媚香楼前一个人立,停了下来,马上骑士翻身下马,走进门来,开口问道:“芸妈妈可在?”

“在,在,您老稍等!的这就给您叫去。”早有龟奴起身陪笑着道,完便退着跑去叫芸娘去了。

芸娘一脸疑惑地走上前来,犹豫地问道:“敢问贵客是?”

那青年骑士摘下斗笠,道:“芸妈妈不认的在下了?”

“你是,你是李公子的那个侍卫?”芸娘激动地道。

“不错,正是贺某。”贺子铭笑着答道,“在下奉我家公子之命,前来为柳含烟柳姑娘赎身,这是银票十万两,请芸妈妈查验!”

“哎呀!”芸娘一拍大腿道,“要不怎么好事多磨呢?含烟前脚刚刚离开避难,你这后脚便到了。”

“离开避难?”贺子铭眉毛一竖,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芸娘现在愈发认为李观棋的身份肯定不一般,便也想趁机告告祖天一的状,当下便将上午的事情添油加醋的了一遍,临了道:“哎,怪只怪含烟这孩子命薄,那祖大人是兵部侍郎,他家老爷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大人,这谁惹的起啊?”

贺子铭本就艺高气盛,加之年纪轻轻便得到李观棋重用,而李观棋也没有将要除掉祖东来的事情瞒着他,所以听了芸娘的话之后,立刻便火了,脸色一冷道:“你惹不起,不代表我家公子便惹不起。我家公子昨日明明已经和你的清清楚楚,今日来为柳姑娘赎身,你怎可让其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