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赵兄'‘赵兄’的叫了,就喊我赵大吧。”

总觉着x兄这种称呼文邹邹的,苟超忍了两天,现下二人熟悉不少,就提议换个叫法。

“这不是天热么,怕它中暑,就让它凉快凉快。”

苟超心里是有大计划的,但是前世只看母亲做过,自己不过是凑热闹地打打下手,全套下来还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就没与他说实话。

白山子见他都是把剪下的羊毛,根朝里、尖朝外的放置,就伸手接过刚剪下的羊毛,揽下了摆放的活计。

苟超其实不太记得母亲每次剪羊毛所选的日子,那时候他还太小,连小学都没上。等他入了学,家里早就不养羊了。

可想想就是一个人天天穿着厚衣服,猛然间脱掉还会有些不适应的,别说是要把羊毛全剃光。

怕多利忽然间赤身*的再被冻感冒了,苟超就挑选了这么一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

蔚蓝的天空上零散地点缀这几朵棉花糖般蓬松的白云,久视之后才能发现它们移动地轨迹。

灼目的阳光透过密实的叶片,斑驳地撒在两人身上,没了风声的调剂,四周空间一时静谧起来。

许是想缓和一下太过安静的尴尬气氛,白山子忽的问道:

“大郎会唱小调么?”

这下骚到了苟超的痒处,他平时一人做活的时候还就好唱个小曲。

不过曲风过于现代,苟超怕与本朝格格不入显得怪异,惹人怀疑,在人前时他一般是不太唱的。

之前一不留神唱了个《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没想到竟风靡全村,由虎妞之口在童男童女之间广为流传。好在这首歌本就是写乡村生活的,也没什么特有的现代词汇,苟超一句家乡小调,也就解释了出处。

“你会唱小调?”

以为遇到了同道中人,苟超就反问了一句。

“奴可不会,不过阿翁以前干活的时候,总是曲不离口。”

最初听到男子以“奴”自称时,苟超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后来听得多了,见识广了,才知道“奴”这个称呼是本地特色,多用于亲近之人面前的自称。

苟超能察觉出白山子对他的感激之情,虽没有时时把谢字挂嘴边,但这古代讲究的正是“大恩不言谢”。白山子除了第一天要给他下跪磕头,之后显然是把恩情记在了心里。

也许还对自己产生了雏鸟之情……

察觉到他的渐渐生出的依赖,又见他提到过世的爷爷,苟超就决定唱首歌哄哄他。

既是古代,还是唱古诗词最安全,想到这,苟超就开口唱到: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却没注意到白山子脸上一闪即逝的失望。